5、项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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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完茶，成云清醒不少，大脑提醒他今日题量已过饱和，刷不动了，所以他在位置上闲闲地看小说。
被拉去训话的人陆续回来。
前桌回来得比较晚，手上拿着批改过的试卷，一脸的灰头丧气。
旁边有人问他：“老胡骂了很久吗？”
前桌叹口气，把卷子递过去：“骂是没骂，但他把卷子收到办公室，让人在外面等着，一个个进去看他批卷子。”
那人卧槽：“这么变态？”
他大吐苦水：“他还一边改题一边点评，完事跟我说明天考试不能出这种错，我都快崩溃了。”
成云放下书，凑过去一起看。
卷面上一片刺目的红色圈点，前桌是自己写的，两张试卷都只得了一百出头，考虑到试卷难度，倒也不算很难看。
成云：“不会有人想不开抄了吧？”
前桌：“这世界从不缺少勇士。”
成云：“……牛逼。”
最后一个同学回来时，没有去自己位置而是往教室张望，跟抬头的成云一个对上视线，就朝他们这组走来。
不是吧？
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
那同学站旁边冲成云低声喊道：“成云，老胡喊你去他办公室。”
成云：“……马上。”
路上，成云反思自己这段时间有没有犯事。
结论是没有。
他真的什么都没干，没迟到、没早退、没抽烟，上课也老老实实没睡觉——除了刚才那一会，但也不至于这么快找上来，还这么大张旗鼓。
办公室门口，没等成云喊报告，余湖就摆摆手：“走走，咱们出去说。”
不是，到底什么事？
成云一头雾水地跟着老胡到走廊，走廊连着高一高二两座教学楼，借着一点教室的灯光照亮，几乎没什么人来往。
还没说话，余湖先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给，你手机。”
成云半信半疑接过来：“老胡你不要突然发善心，我怀疑你是黄鼠狼。”
余湖乐道：“行啊，又给我换物种了？不是老狐狸改黄鼠狼了。”
成云笑嘻嘻，一点儿不害怕，最开始余湖“老狐狸”的外号就是他叫起来的，同学跟着叫。
余湖：“手机不想要就还回来。”
“不不不，那还是想要的。”成云动作飞快地往兜里一塞。
余湖：“看你最近表现好，提前还你，就当奖励。”
成云：“这算什么奖励，真奖励请我喝奶茶呗。”
余湖：“……得寸进尺了啊。”
成云哈哈：“你不会找我就这事吧？”
余湖挽起袖子：“那说正事吧，你最近有没有去体检？”
“？”
余湖：“周五庞主任跟我说了你和肖远鹤还没分化的事，肖远鹤我不担心，我担心你，你有去医院检查过吗？”
万万没想到，竟然会是分化的问题。
成云无趣地想，他还以为是什么大事，神神秘秘跑到走廊上，说的却是这种无聊的东西。
余湖敲了敲栏杆：“回神，问你话呢，我跟你说啊不要讳疾忌医，分化这事可大可小，我当年分化Beta头都疼了快一个月。”
成云小声：“那我也不一定分化成Beta啊。”
余湖叹口气：“谁说这个了，总之你记得去医院好好检查下ABO激素水平，提前准备好稳定剂，你现在是大龄分化，要出了什么差错，那就是一辈子的事儿。”
成云乖巧地点头：“知道了，但分化这事我急也没办法啊，上次体检结果信息素水平也正常，可能我就是那种发育迟缓的人吧。”
说完，成云故意扯了扯嘴角，装作苦笑的样子。
余湖拧眉：“啧，你这情况还真是难说，你今年多少岁来着？”
“……十六。”
“十六啊，人都是十二三岁就分化了，最多延迟一两年，你这都三四年了，不正常，你得重视。”
“知道了。”
余湖拍拍他的肩膀：“那行，记得不管有没有分化，都准备好稳定剂。”
“嗯嗯！”成云忙不迭点头，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回位置上，成云经过肖远鹤旁边，他正刷题，作业上的字迹很是端正。
成云心想，老胡放心肖远鹤放心得太早，好学生昨天才和人打完群架呢。
常司问他余湖说了什么，方程也看了过来。
成云摸了摸口袋，在两人眼皮底下掏出手机：“哦，没什么，就是老胡把手机还我了。”
常司：“草，他什么时候没收的？”
成云：“两三周了吧。”
常司：“难怪这段时间喊你上线都不上，我靠，你手机下来了，我手机还没着落呢。”
成云扬起眉梢：“你加油，考得好，没准老胡一高兴就还你了，不还也没事，你不是有备用机吗。”
常司郁闷：“老胡那个黑心的，给我爸打电话，备用机也给没收了。”
成云毫不客气地嘲笑出声。
剩下的时间里，没有人再被喊出去。
成云继续看刚才没看完的小说，瞅准时间差不多快下课时，他淡定地拿起没看完的书，一手拎起水杯，看着就像是去倒水一样。
常司回头时，见位置上空空如也，只剩笔袋摊开在桌面，直觉地往门口一看，果然成云在那儿弯着眉眼挥了挥手。
常司瞪大眼睛，站起的动作被肖远鹤按住。
黑色水笔不轻不重压在肩头，肖远鹤声音冷漠：“没到下课时间，不能离开。”
常司“哈”了一声：“刚才成云走也不见你拦啊。”
轮到他还特意站起来拦住。
闻言，肖远鹤瞥了他眼，离开位置。
常司脸色一变，这人不会真要去抓成云吧，那他不是害了兄弟？
他心里一慌，一把抓住肖远鹤的袖子：“你别走，还没下课呢！不对，反正快下课了，先走一步怎么了？”
冰冷的视线扫过常司的脸，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冲上常司心头。
方程：“……”
哥，你在干嘛啊！！！
常司视线飘忽，手却依旧没松开。
肖远鹤一把扯出袖子，力道之重让常司手都有点疼，也是这个动作让他看到肖远鹤右手上的大片油墨。
常司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你去洗手啊？”
肖远鹤眼神都没给一个，径直离开。
见人走了，方程踢了踢常司的鞋：“你闲着没事掺和他俩干嘛？”
常司摸不着头脑：“他俩谁俩？”
方程：“……算了。”
没准是他多想了。
——
停车场灯光昏黄，成云把书和水杯放在前面的铁框里，动作熟练地开锁。
这锁他很熟悉，别说光线不好，他闭着眼睛都能开。
“成云。”
突然出现的声音吓得成云一个手抖，钥匙啪一下掉地上。
“班长？你怎么在这儿？”成云歪了歪头。
他内心疑惑，尤其在看到肖远鹤竟然什么都没带的时候，疑惑更甚，连钥匙都忘记了捡起来。
“有个东西想送给你。”
高个男孩一只手插在口袋里走了过来，却没说什么是什么。
成云“啊”了一声，直觉告诉他此时氛围有些不妙，迫近的人让他下意识后退一步。
同时，肖远鹤也停住步子，蹲下身，起来时摊开手心，是成云的车钥匙。
成云：“谢谢班长。”
“不客气。”肖远鹤说着拿出一直放在口袋里的手，一条棕色的项圈出现在成云眼前，“给，昨天的谢礼。”
成云的神经放松下来：“是给小雨的吗？”
项圈工艺极佳，用柔软的皮革制成，一片金属铭牌钉在上面，勾勒着繁复的花纹，中间刻着“成云”两个字。
给小雨带这个……别人不会喊它成云吧？
肖远鹤：“你想怎么用都可以。”
成云：“？”
捏着项圈的手僵住，狗链除了给狗狗戴还有别的用处吗？
肖远鹤：“给你的东西就是你的了。”
他到底在想什么啊？
成云懊恼地皱眉，这不就是送礼常说的客套话。
他尴尬一笑：“班长，你这是在哪儿买的？上面只有我的名字，改天我加上小雨的名字。”
对方沉默了挺久，下课铃叮铃响起，教学楼里传来纷杂的声音。
成云着急回去，待会儿人一多就不方便。
他把项圈放进口袋，没再追问店铺，反正他随便找个能刻字的网店就行。
他拍了拍后座：“班长，我再带你走一次呗。”
另一头，铃声一响，常司立刻冲出座位，飞动的衣摆被方程一把拉住：“不许跑，搬书了。”
常司僵硬地回过头。
是了，明天考试，教室要收拾出来做考场，东西都得搬出去，作为班上为数不多的Alpha，他从来都是最好的劳动力。
方程拍拍他的肩膀，宽慰道：“能者多劳嘛。”
常司臭着脸放下书包：“行，我先把我和你的东西搬出去，你收拾一下云的位置，等会儿再搬他的。”
“这狗比，难怪跑这么快！”
方程翻了个白眼。
就算成云在这儿还不是常司搬，他没分化，力气和班上最娇弱的Omega一样小。
只有肖远鹤，反生理常识的怪物，他的情况在大龄分化里面也是特例。
想到这里，方程忍不住朝肖远鹤的位置上看了眼，洗个手而已，需要花这么长时间吗？
出去洗手的肖远鹤最后没有回来。
被拜托着搬了一堆东西后，常司累得坐在桌上，脚踩着椅子，他喝了口方程帮他倒的水，骂骂咧咧：“呵，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什么人啊！”
刚才几个Alpha搬了那么久，从头到尾就没见着肖远鹤的人影。
方程故作惊讶：“你竟然会用成语骂人？”
“……”
常司怒道：“在你心里我得多蠢啊？”
晚上到家，云易已经睡了，小雨蹲在门口等成云。
成云换上小雨叼来的拖鞋，揉了把乖狗狗的头。
他猫着腰去冰箱翻了根冰棍，给自己下碗面当夜宵，水沸时往锅里卧了个荷包蛋和两根青菜。
嗦面时，成云想起来口袋里的项圈，翻出来拿到手上。
小雨看到项圈，没有叫唤，尾巴甩得飞快，绕着成云转圈圈。
“现在还不能给你哦。”成云举起项圈。
铭牌只有他一个人的名字，也没有联系方式，还不能给宠物戴。
“说起来，这个项圈好像是手作的。”成云摸着处理光滑的毛边，三枚金色圆孔整齐漂亮，皮革手感极佳，一摸就能感觉到是某种昂贵的真皮。
等下——
成云解开项圈扣子，用手掌估了下长度，又用手圈了圈小雨的脖子。
项圈可以调整，但哪怕是最大的尺码……也太小了。
作者有话说第5章 项圈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