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觉醒后男主火葬场了》陆亓雾

3、第3章

　　“什么？”这下轮到牧会怀疑自己的耳朵，他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当季最新款水果手机，“什么旧手机？”

　　“翻盖的，按键的，老式的。”谢斯和看向窗外，人群已然散开，江迹早已消失在街上，他想了想江迹用的手机，又补充道，“白色的。”

　　牧会：？？？？？

　　冬日的风吹动树枝，狭窄的街道回归寂静。

　　【我计算出您能摆脱命运的最优方法。】长久没有说话的系统再次张口，作为没什么人类情感的代码，它根本无法捉摸江迹的行为，只能根据自己的算法提出建议，【建议您在剧情线来临前找到一个足以庇护您的势力，以应对接下来会发生的危机。】
　　【林思瀚所在的林家在S市的豪门中也算排的上号，您可以答应他的告白，依靠他的势力对抗男女主角，根据我的数据预测，如果刚才您答应他，死亡几率会下降50%。】
　　【现在也不晚。】系统乐滋滋地开口，【您可以主动向他表白，根据我的测算，成功率为100%。】

　　“你是人工智障吗？”冷风穿透淡薄的校服，吹散身上本就不多的温度，江迹冷冷道，“我不需要阉割版的代码给我提意见，更不需要你对我的行为指手画脚。”

　　被人身攻击的系统默默缩回去，世界再次安静下来。

　　江迹刷了校园卡进入学校。
　　名栩的教学楼富丽堂皇，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也仍旧为学生开辟大片绿地和奢华的景观。
　　即便是冬日，校内也花团锦簇，与寸草不生的贫民窟形成鲜明对比。

　　江迹今天出门的时间不算晚，但一路上发生的事情延误了时间，以至于他刚踏进校园上课铃声便不巧地响起，等走到教学楼，第一节课已经开始将近五分钟。
　　江迹罕见地迟到了。

　　一楼的走廊上站了一排迟到的学生，教导主任正指挥学生会成员将迟到学生的姓名班级记录下来，罚站到第一节下课。
　　余光看到有人进来，教导主任阴沉着一张脸，凶神恶煞地转过头，刚准备破口大骂，看到江迹那张脸后又瞬间哑火。

　　“小江。”教导主任一百八十度大变脸，语气瞬间温柔和煦，“今天怎么迟到了？是身体不舒服吗？”
　　作为名栩校长花大价钱舌战群儒得罪无数校长抢过来的尖子生，江迹在名栩深受教师喜爱，在学校的地位和大熊猫没什么区别。
　　最重要的是学霸和校内的那群纨绔子弟完全不一样，尊师重道讲礼貌、样样考试全市第一，简直是老师心目中百分百的三好学生形象。

　　江迹弯起眸子，露出一个惯用的乖巧笑容，从善如流地承认错误，“路上有些事耽搁了些时间，不好意思赵老师，给您添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教导主任大手一挥，绝口不提罚站和记名的事情，慈祥道，“赶紧去上课吧，你老师该等急了。”

　　江迹礼貌点头，拎着包，在众人各异的目光下，施施然上了楼。

　　“赵主任，我和江同学是一个班的，您我跟他一起上去吧，老师等我也该等急了。”
　　“我是隔壁班的，我能不能也一起去。”
　　“不如大家都一起上楼呗。”
　　教导主任稍显明媚的心情瞬间烟消云散。

　　口袋里的手机轻微震动了一下，江迹掏出手机，打开最新收到的短信。
　　[什么时候把东西给你！]

　　[今天下午放学，我去找你。]江迹斜倚在楼梯的墙边，垂眸打字。

　　[行！我在老地方等你。]
　　随后不到一秒，对面新的消息发来，[咱能换个智能机吗？咱们不能微信联系吗？发短信是要钱的啊！！！]
　　对方连打三个叹号加深自己的情绪。

　　江迹面无表情地看着手机，没有回复。
　　买新手机和发短信哪个更省钱他能分得清，暂时不打算浪费钱在换手机上。

　　教学楼对面，教职工办公大楼。

　　“那是我们名栩特招的特优生。”名栩校长顺着谢斯和的目光看过去，楼梯边，江迹略微放松地背靠墙壁，正在手机上按着些什么。
　　提起江迹，校长满脸自豪，似乎有说不完的话，“他叫江迹，小谢董您常年在国外可能不太了解，他可是咱们S市公认的状元苗子，这次高考名栩的排名就靠他翻盘了……”
　　校长滔滔不绝。

　　江迹并没有注意到这边，他盯着手机，不知道在和对面聊些什么，表情专注。

　　谢斯和自觉对江迹颇为了解，江迹本人对电子产品的需求并不高，他没有微信，与人联系也只有打电话发短信两个方式，手机里联系人寥寥无几，和任何人都是点头之交。
　　礼貌、冷淡、疏离成为江迹的代名词，所有和江迹接触过的人都笃定他不会与任何人发展朋友关系，谢斯和也从没见过他有固定的朋友，当然，是除了自己之外的。
　　难不成江迹还有自己不知道的朋友，让他宁可逃课也要回复信息的朋友。

　　参观继续，谢斯和离开走廊时，江迹还在原地，捧着手机不知在做些什么，从没得到类似待遇的谢斯和心里一时有些不是滋味。

　　[帮我买个手机，钱从定金里自己扣。]江迹思索了半天，打字道。

　　[得嘞，我一定好好挑选，帮你买个物美价廉又好用的！！！]对面再次使用了三个感叹号。

　　江迹没再回复，他收起手机向前走了两步，忽觉眼皮直跳，暗道一声不好。
　　走廊里没人，四周的教学楼也空空荡荡，无人欣赏到平日里淡定自若的学霸瞬间纷繁多彩的脸色。
　　[不能买彩虹色！]江迹几乎是瞬间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马不停蹄地按下一连串文字，[不能买美颜手机！]
　　[不能买8848！]
　　能发一条短信绝不发两条的江迹一连发出三条消息。

　　许久，对面的消息才悻悻地回复过来，[好吧知道了]，不带任何符号的的那种。

　　老地方是一个人迹罕至的拆迁楼。
　　由于多方原因，楼体拆迁拆到一半暂停，在原地废弃了好几年，成为不法分子交易的绝佳场所。

　　江迹放学后赶到拆迁楼时，一个黄毛已经在楼里等候多时。
　　他戴着黑色的鸭舌帽和黑口罩，上半身穿了个黑夹克，下半身则是精神小伙必备小脚裤，配上那身猥琐的气质，怎么看怎么像不法分子。
　　不法分子怀里揣着肉眼可见的纸袋，躬身弯腰地挡着，看到江迹，他拉下一点口罩，鬼鬼祟祟地打量四周，冲江迹招了招手，“这儿！”

　　“你怎么不换身衣服，暴露身份怎么办！”看到江迹的校服和那张毫无伪装招摇过市的脸，黄毛气不打一处来，“我跟你说过多少次，干咱们这行得千万小心。”

　　“黄橙橙，东西呢？”江迹单刀直入。

　　“嘘！”黄橙橙瞪大眼睛，再次给江迹科普道上只能叫绰号不能叫真名的规则，见江迹不为所动，最后只得恨铁不成钢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纸袋。
　　“喏。”黄橙橙把袋子递给江迹，“这东西我找了不少关系才办好，收你百分之二十手续费没问题吧。”

　　纸袋子里放了还未拆封的手机盒，和一个单薄的暗黄色信封。
　　江迹打开信封，从信封里摸出崭新的银行卡、身份证和手机卡。
　　身份证上印着江迹的照片，姓名出生年月都与江迹本人无二，只有出生地不同，是个偏远省份的小山村。

　　“不用验，真货。”黄橙橙对自己投机倒把的水平十分自信，“这人原名蒋元兴，是个孤儿，社会关系简单，上个月说要去非洲挖矿，跑之前把自己的身份信息全部卖给我们，我瞧跟你的要求挺符合，就下手了。”

　　“没案底吧。”江迹问。

　　“没，干净的很。”黄橙橙拍胸脯保证，“保证不影响你考大学。”
　　“我本来想给你开个后门。”黄橙橙指了指江迹手中那张银行卡，“但是你也知道我们老板的规矩，你的押金扣除20%的费用外，剩下的80%只能等到你正式启用身份之后才能打给你，所以这张卡里暂时没钱。”
　　“不过你如果缺钱的话我可以借给你。”黄橙橙迅速补充道，“我不要利息，而且你什么时候还我都可以，不还也可以。”

　　黄橙橙初中毕业，自己不争气加上家里没钱，无奈辍学，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一手假证办的出神入化，经过多年努力，终于成为某组织的中流砥柱成员。
　　黄橙橙很早就认识江迹，他们同属一个初中，虽然都属于贫困生行列，但江迹作为学霸，与其他学生完全处于不同的世界，他和江迹虽然在一个班，但连一句话都没说过。
　　第一次和江迹讲话时，黄橙橙正处于创业阶段，他开拓业务开拓到别人地盘，在小巷子里被几个五大三粗的刀疤男狂揍。
　　在贫民窟里发生这种事并不稀奇，本就是污秽横流的地域，打架斗殴也实属正常，更何况双方都不是什么好人，更不会有人报警。
　　黄橙橙本以为自己最少也要断条腿，没想到遇上了江迹，对方穿着名栩的校服，懒洋洋的靠在小巷的墙壁上，镇定自若地掏出老式的翻盖手机。
　　按下“110”三个数字，随后悠扬的音乐从开了外放的手机中传来。
　　正在施暴的几人动作微微一顿，齐刷刷地盯向江迹。

　　“喂，你好，110报警中心——”电话那头很快接通，温柔的女警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江迹扬了扬手机，冲几个刀疤男微微挑眉。
　　“喂？你好？请问你有什么事情吗？”电话那头的女警还在询问。

　　巷子内无人说话，几人目光凶狠地看向江迹，张口无声地留下句“你等着”便迅速逃离现场。

　　“黄同学。”黄橙橙满脸是血地抬头，看向微微俯身看他的江迹，对方的皮肤在昏暗的小巷里透出莹白似玉的光泽，脸上挂着浅淡的笑意，语气温和，“需要我帮你叫救护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