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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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迹一直在圣远待到拆线后才被允许出院。
住院的时间太久，以至于错过期末考试，被迫交白卷，成绩公布时，江迹挤占原来的一群纨绔的位置，以零分的成绩稳稳地挂在倒数第一。
成绩单震惊一众名栩学渣。
由于是高三，寒假被压缩的十分短暂，即便是贵族高中也一样兢兢业业地开展补课业务。
学校走廊上，刚从教师办公室出来的江迹被人挡住去路，“你是江迹吗？”
江迹怀里抱着牛皮纸袋密封的期末试卷，目光平静地看向挡路的学生。
对方戴着黑框眼镜，留着寸头，普通长相，却异常自信，昂首挺胸地站在走廊的正中间。
不认识，名栩的学生名册上没见过。
男生整理了一下身上崭新的校服，把江迹打量一番，微微不屑地勾起唇角，“自我介绍一下，我姓吴，叫吴宣，名栩前段时间特招的我。”
“或许你可以看一下期末的成绩单，第一名就是我。”
成绩单江迹大致扫过一眼，第一名的确是个不认识的人，以全科满分的成绩挂在第一名，帮名栩保住了得来不易的学校排名。
走廊里空荡荡的，没什么人。
“我和你一个班的，咱们两个以后就是同学了。”吴宣扶了扶眼镜，垂眸看向江迹怀里的试卷，屈尊降贵地伸出手，“江同学，以后多多指教。”
江迹没有动，他懒洋洋的瞥了一眼吴宣，自顾自的绕开对方向前走去。
把所有人当空气是江迹的常态，在名栩校园里有过此类遭遇的人并不少。
当面递情书的十个里面有九个都是这种待遇，还有一个是江迹心情好的时候，他会微微弯起唇角，毫不留情地留下一句，“不感兴趣。”
随后也不管对方是哭还是闹，从不说任何安慰的言语。
江迹就像是荆棘丛中的玫瑰，冷漠倨傲，不近人情。
吴宣不一样，他在L城属于家喻户晓式学霸人物，常年以满分或者超出第二名一大截的成绩霸榜各类考试第一，各种迷妹一大堆。
名栩能向他伸出橄榄枝是他没想到的，名栩的副校长亲自到L城，吴宣家中，给他送去一份合同。
名栩承诺，只要吴宣能到名栩来，不仅免除一切学费书本费，发放高昂的各类奖金，甚至能让他在S市也成为风云人物。
这让吴宣十分受用，他不顾家长老师们的反对，从L城的一中转来名栩，第一次期末考他便交出满分答卷。
本以为在名栩会受到特殊待遇，没想到那群纨绔根本不把成绩当回事，甚至毫不避讳地在教室里比较他和江迹到底哪个更厉害。
得出的结论99%都是江迹。
吴宣没见过江迹，他翻阅成绩单，从第一名翻到最后才找到江迹的名字。
全科零蛋。
这种人怎么能和他相提并论。
“我看过你之前的成绩单，没有一次是满分。”吴宣回头看江迹，冷笑道，“你这样的成绩能当特招生的话，岂不是哪个阿猫阿狗都能来名栩了。”
【呵。】系统对吴宣的称呼十分不满，【满分有什么难的，比满分更难的是控分。】
不能得满分，也不能得第二，江迹每次考试都会根据自己推测的第二名得分，来计算自己的分数。
一方面让自己能稳拿第一，获得名栩的奖学金，另一方面不至于每科都是满分，吸引过多关注。
江迹脚步不停，转了个弯，消失在走廊上。
全程被无视的吴宣气的脸色发青。
“吴宣。”几名老师从办公室出来，结伴着去上课，在走廊和吴宣打招呼，“怎么一个人在这边站着，该上课了。”
“刚才看到了江迹同学。”吴宣压下发青的脸色，扯出一个笑容，若有所指地开口，“他好像不怎么喜欢我，我和他打招呼都没回。”
“江迹啊。”有老师拍了拍吴宣的肩膀，笑眯眯道，“他就是那性格，提前估计没人告诉你，在学校里如果江迹不找你你别去烦他，省得惹他不高兴。”
老师们七嘴八舌地劝吴宣，却无一人指责江迹。
吴宣的脸色由青转绿。
“我知道他是贫困生，但是也不能太自卑回避社交，毕竟大家都是同学，也没人会看不起他的。”吴宣叹了口气，“如果可以，我也很想跟他做朋友。”
老师们这次罕见的没有捧这位新晋学霸的场，互相对视之后，一位年龄较大的教师才笑着打圆场。
“你刚来，不太了解江迹，等以后认识就知道了。”
从小被人捧着长大的吴宣憋了一肚子火。
走廊上的讲话声很快惊动了校长，校长从办公室里伸出锃光瓦亮的脑袋，看向吴宣。
“这就是小吴了吧。”校长从办公室出来，拢了拢身上特别定制的大号西装，走向吴宣，夸赞的话千篇一律，“我就说小吴是个好苗子，这一次期末考试就看出真材实料。”
吴宣礼貌地鞠躬，喊了声校长。
“不用客气不用客气。”校长笑的两眼眯起，“以后要继续努力，名栩的成绩以后就靠你了。”
吴宣还未做出什么反映，校长便话锋一转，看向几名教师。
“我刚才听你们提起江迹？江迹来上课了？”
“刚才来了。”一名班主任回答道，“不过我听他班主任说，江迹好像还没有正式上课，只是过来拿试卷。”
“他人呢？”校长环视四周，江迹好像并不打算入住学校刚准备好的学生公寓，这让校长极为头疼。
“他到学校怎么不来见我？”
“可能是心情不好吧。”眼看校长脸色沉下来，吴宣微笑着开口劝道，“校长，大家不都说如果江迹不找你你别去烦他，免得惹了江迹不高兴。”
校长的视线落在吴宣身上，顿时眼前一亮，一个人去住学校公寓江迹可能不同意，但是如果两个人一起，说不定江迹不会拒绝。
“好了，都散了，吴宣同学留下。”
教师们应声散去，只留下吴宣一人。
“学校在对面的楼里临时设置了学生公寓。”校长背着双手，看吴宣时眼中有光，语气却还是一如既往的严肃，“后勤老师一会儿去会找你，带你搬进去。”
江迹站在座位旁，从自己桌子上堆积如山的情书和礼物中找出课本，连带着牛皮纸袋装的试卷一同塞进包里。
“江迹，你伤好了吗？”有人凑过来问道，“我们本来要组织同学一起去探望你的，但是老师说你要静养，不让我们去。”
“对啊对啊，我们求了老师好多次，他们都不让我们去。”
“江迹你需要课堂笔记吗？我最近上课记的笔记特别详细，我借给你吧。”
“你的哪有我的详细，江迹，我的笔记直接送你了。”
平日里和江迹说不上几句话的纨绔们，此时终于有了些共同语言，纷纷七嘴八舌地开口。
“伤快好了。”江迹维持着恰到好处的弯眸浅笑，“感谢大家关心。”
教室里一时热闹非凡。
S市，临海俱乐部。
牧会手握单筒望远镜，一只眼睛眯起，另一只眼睛透过望远镜，看向远处被海浪拍打的海崖。
风浪翻滚，风化的碎石从海崖吹落。
“突然收拾你那几个堂兄堂弟做什么。”牧会扭动着望远镜的焦距，开口问道，“你之前不是说他们是烂泥扶不上墙，放上几年就废了？”
谢斯和翻了一页手中晦涩难懂的文件，嗤笑道，“收拾他们需要理由？”
虽然不需要理由，但这不是你制定的两年后计划里的内容吗？
牧会默默吐槽，他收起望远镜，斜依着窗台点燃一支烟，心平气和地向谢斯和解释，“你又不是不知道，那群人狗急跳墙可是不好办，前几天差点啃到我，你之前不是说要慢慢来？”
“那是以前。”谢斯和漫不经心道。
牧会目瞪口呆，“哈？？？”
谢斯和合上手中的文件夹，漆黑的眸中隐隐约约闪过几分肆意生长的疯狂，“高考之后我会和江迹一起离开这里，在那之前，谢家必须回到我手里。”
谢斯和很难离开S市。
他身份特殊，牵连甚广，虽然明面上是谢家唯一的继承人，但觊觎这个位置的人不在少数，明刀暗箭一样都不少。
谢斯和返回S市坐稳继承人的位置耗费不少力气，深谋远虑耗费多年，半年前才勉强成功。
谢斯和不见得多喜欢这里，但他只有在S市这个谢家大本营才能牢牢地掌控住全局，震慑住暗处想要冲上来饱食一顿的鬣狗。
他不可能放弃手中好不容易谋得的权势，去他想去的地方，至少在坐稳这个位置前，他不能离开这里。
谢家还是江迹，二者不能兼得，只能选择。
但人的欲望总是难以满足，即便是谢斯和也不能免俗，他不喜欢做选择题，从前是，现在也是。
作者有话说第16章 第 16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