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跟你走》月上玲珑

9、新的生命

　　时间流水匆匆过，我在苏家哗哗长（恩，不错，有进步，出口就是一副对子）。白天打渔晚上晒网，和苏家老少慢慢熟悉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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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那天晚饭过后我与大嫂在云天阁闲话家常天南地北上下五千年纵横九万里聊得不亦乐乎，前文说过我这个人往往乐极生悲，那天亦是如此。
　　我由于过分激动指手画脚而被绿豆糕噎着了，憋得满脸通红。大嫂看我大有被噎死之趋势慌得又递水又拍背还直说去找太医来给我扎两针，我被这么一吓猛地一吞口水把那块绿豆糕咽了下去。
　　“大嫂，我不要紧了，不用找太医了。”我信誓旦旦。
　　“真的？”大嫂还是不放心。
　　“真的！你看我都好了。”我拍拍胸脯再次保证。
　　“那好。”大嫂突然抓住我的手臂说，“现在换你去帮我叫稳婆，我怕是要生了……”

　　我发现苏家人有一个特点，就是特别心急，什么事都言出必行毫不迟疑。大嫂刚说完让我去找稳婆就凄厉地喊开了：“啊——我要生了——啊——孩子——啊——”
　　我一下子就全身冰凉，呆呆地楞在那里，要生了大嫂要生了怎么办怎么办？忽然一个激灵，大嫂直冲耳膜的喊叫声把我唤清醒了。我赶紧扶了大嫂往床边走去，“绿歌楚腰你们快进来！”
　　她们本来在门外嘻耍，一听我的喊声连忙跑了进来，手忙脚乱地帮我把大嫂安置在床上。
　　“绿歌你让林管家马上派人去找稳婆！楚腰你去通知大哥和爹就说大嫂在我这里就要生了，让他们赶紧过来！还有，叫下人们把生产要用的热水什么的赶紧准备好，快去！”（说实话现在想起来我还挺欣赏自己在那种情况下居然还能镇定清醒沉着机智临危不乱有条不紊地指挥工作，佩服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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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一会儿姨母和表哥也闻讯赶来了。姨母一来便进了产房给大嫂加油鼓劲。门里面大嫂还在声嘶力竭地喊叫着，门外边我、大哥表哥还有苏老爹四个人守着，大眼瞪小眼。不时地有丫鬟端着血盆走进走出，看得我们心惊胆战。
　　没过多久，大嫂的喊声渐渐地低了下去，我们四个也越来越紧张，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大嫂有什么意外。大哥已经被担心焦急折磨得失去了耐心，几次想冲进去看都被徐妈拦了下来，急得不住在门口张望。
　　我现在无比希望大嫂肚子里的孩子也发扬一下苏家人的特长——急性子，赶紧从我大嫂肚子里钻出来。可是这孩子明显不愿意听我这个准姑姑发号施令，在他（她）妈肚子里留恋徘徊尽情折腾就是不肯出来，这大概就是《西游记》里的“大闹子宫”了！（作者：……）
　　正当我浮想联翩不着边际的时候，只听见门里传来一声响亮的婴儿哭叫声，紧接着就有人喊：“生了生了，是个小少爷！”
　　我热血沸腾激动无比，一下子荣升为姑姑的自豪感席卷而来冲得我是头昏脑涨眼冒金星。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我大哥堂堂七尺男儿此刻早已是热泪盈眶了，一听里面传来喜讯就迫不及待地冲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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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哥抱着已包裹好了却仍哭个不停的孩子坐在嫂嫂身边，看一眼孩子看一眼嫂嫂，忍不住地笑了又笑，被初为人父的自豪和喜悦包围着。
　　我们大家都挤着想凑上前去看看这个哭得惊天动地中气十足的小家伙长得什么样。

　　“长得真好啊，白白胖胖的！”
　　“你听那哭声儿多响啊，将来肯定是个活笨乱跳的主儿！”
　　“看那眉眼和大少爷多像啊！”
　　“那嘴巴和少奶奶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你看那手脚长的多白净啊！”
　　……

　　那小子长得真这么好看啊，这夸奖声可是不绝于耳啊。我奋力向前挤，想一睹庐山真面目，可是奈何我飞燕之姿身单力薄而群众众志成城的力量又过于强大，等我终于突出重围看见小侄子的时候那些赞美的话都已经被他们瓜分地一干二净连残羹冷炙都没给我剩下。
　　这就是那个被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小子？！下面请允许我用客观正直的语言来描述一下我所看到的我那小侄子的真实面貌：头发湿嗒嗒，脸皮皱巴巴，鼻上布满点，简直一猴娃儿。
　　这时大哥大嫂显然也注意到我了，见我站在孩子面前半天不吭声，双双用温柔的眼神看着我，搞得我不夸那孩子几句就是千古罪人似的。
　　无奈之下，我不得不投入人民的怀抱，加入吹捧的行列，搜肠刮肚之后道，“这孩子真大……呵呵……大……呵呵……挺大的……”

　　可是大家对我的夸奖似乎很不满意，我的话音刚落刚才热闹非凡的房子顿时鸦雀无声，一个个都睁大了眼睛眼睛看着我，搞得我一阵心虚。恍惚之中看见一只乌鸦从头顶飞过，嘎嘎……
　　气氛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沉默。我不就是太过诚实了嘛，这孩子要不是这么大大嫂能折腾这么久才把他生出来吗，你们一个一个的至于这样看着我吗？就在我忍不住要在“沉默中爆发”的时候，表哥悠悠地开口道，“表妹的说法真是特别啊——”（作者：一语道破天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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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后，苏老爹语重心长地教育我：“翎儿啊，做人是要诚实，但有的时候也要变通一下，婉转一点。乐儿这孩子那是生得健壮，长的健康，你要是这么说就好听多了。明白吗？”（我小侄子取名叫苏乐，我听着像‘输了’，但吸取了祸从口出多说多错的教训，所以坚决保持缄默，对他的名字不发表任何意见。）
　　我点头深表同意并痛下决心以此为戒。
　　……
　　事后，表哥若有所思地看着我：“真没看出来表妹你还是个女中豪杰巾帼英雄啊！真是什么话都敢说，佩服佩服……”
　　……
　　事后，绿歌楚腰有事没事总要提醒我：“小姐你做人可不能再像以前那么厚道了！”
　　……
　　事后的N年之后，我的小侄子乐乐跑来问我：“姑姑姑姑，乐乐生下来的时候真的很大吗？”
　　……
　　诶，偶知错鸟……